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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0章 我不救人,只殺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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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0章我不救人,只殺人

頭頂上的無影燈,照的手術器械反射出光亮。

王樹林的手莫名的就有些抖。

這不是一具屍體,也不是一個需要識認器官位置的人偶,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!

就在王樹林糾結之際,另外一間房,喬莫晚正在苦口婆心的勸說著

本來,醫生做手術的話,一旁必須有一個護士幫忙遞手術器械。

村醫院裏只有王樹林一個人,就必備的需要一個護士。

喬莫晚聰明記性好,便叫王樹林教了一遍手術用的手術刀鑷子之類的器具名稱,就準備“上戰場”了。

正在皺著眉記憶著,就從門外傳來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聲音。

“這是要做手術麽?”

喬莫晚剛背到止血壓帶,隨口答應了一聲。

藍萱信步走過來,目光掠過手術臺上的那些已經經過酒精消毒的醫用器具,好看的眼角向上揚起。

“還真的是懷念。”

喬莫晚口中好像是念經一樣的話,一下頓了頓。

“什麽?懷念?”喬莫晚仿佛是在這一瞬間感覺到了希望的曙光,她一下睜大了眼睛,“藍萱!你原來是護士?!”

藍萱嗤了一聲,“我是主刀醫生。”

喬莫晚一把抓住了藍萱的手臂,顧不得手裏還拿著一把手術刀。

“你真是醫生?”

藍萱看著喬莫晚手裏明晃晃的手術刀,這動作快的,仿佛是在一瞬間就想要抽刀自盡似的。

“是的。”

藍萱剛一點頭,喬莫晚手裏的手術刀就刷的一下,移到了她的眼前。

喬莫晚仿佛這個時候才察覺到她手裏還拿著手術刀,不好意思的笑了笑,拿著手術刀丟在一邊,“我需要你的幫助!阿昌急性闌尾炎需要手術,但是王醫生已經七八年沒有動過手術了,所以……”

藍萱輕笑了兩聲,“所以,他一個半吊子的外科醫生,再加上你一個剛剛開始認手術刀的護士?”

喬莫晚聳了聳肩。

藍萱剛要松口答應,身後就傳來一個有力的男聲:“不行!”

喬莫晚回過身來,一個男人大步走過來。

便是上次喬莫晚在診所門口看見的那個男人,眉梢有一道隱約的刀疤。

董驍看起來一點都不高興。

賀西玨要他幫忙,結果他的女人叫自己的女人幫忙,哪兒有這麽好的事兒?

他就是給他鞍前馬後的麽?

藍萱聳了聳肩,眼裏明白無誤的寫著:“那就沒辦法了。”

喬莫晚走向董驍,“董先生,我真的很需要藍萱,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……”

“我不會救人,只會殺人。”

董驍如此霸氣的道。

喬莫晚:“……”

董驍好像是想到了什麽,問了一句:“闌尾……是在哪裏開刀?”

喬莫晚在自己的小腹偏右的位置,用手指指了指,“只是一個小手術,不到半個小時。”

董驍臉色更冷。

在那種地方,豈不是要叫藍萱看男人的那個部位?

“做這種手術,會不會叫男人勃、起啊?”

喬莫晚:“……”

她覺得她找不到突破口去勸說了。

藍萱向喬莫晚擺了擺手,“莫晚,你先出去。”

喬莫晚知道這是藍萱要找董驍說話了,便點了點頭,走了出去。

她原本是並不抱希望的。

過了幾分鐘,熟料藍萱真的說動了董驍。

在手術室裏準備手術的時候,喬莫晚還側首問了藍萱:“你是怎麽說動董驍的?”

藍萱一邊戴上醫用口罩,“答應給他口-交。”

喬莫晚:“……”

藍萱已經穿好了無菌手術服,看著喬莫晚那一臉詫異的表情,單字挑高,揚起眉梢,“嗯?”

“你一定不是認真的。”

藍萱眼睛彎了起來,“一定是認真的。”

王樹林本來不用他主刀,壓在心頭的一塊大石頭就這樣的放下了。

可是在看見藍萱在面不改色的從口中吐出“口-交”這兩個字,忽然覺得,這個女主刀醫生,怎麽看起來這麽不靠譜呢!

………………

阿昌已經是接受了麻醉了。

也不知道是對喬莫晚疲於應對,還是別的什麽原因,喬莫晚從手術室之中退出來,阿昌都始終閉著眼睛,叫喬莫晚有一些話都沒有辦法問出口來。

這個手術,持續了二十五分鐘。

從麻醉,開刀,再到手術。

最後的縫合,是藍萱交給王樹林做的。

王樹林手哆嗦的很。

藍萱笑了一聲:“別緊張,只要是不把手術刀給落到他肚子裏,什麽都沒關系。”

王樹林被藍萱這樣輕巧的話也是逗的笑了一聲。

等到手術結束之後,一直在給站在手術臺前,凝神手術的藍萱打下手的王樹林,改變了他的看法。

藍萱真的是他所見過的,可以完全媲美上醫學院的時候的演示示範手術的範本。

而藍萱,也對王樹林表達了她的讚賞:“你假以時日,是一定可以成為主治醫生的。”

王樹林幾乎都要涕泗橫流了!

這是他被“流放”到這種鳥不生蛋以來,聽到了來自於自己專業最權威的評價!

“藍醫生,你是哪個醫院的?”

藍萱聽見這個稱呼,撲哧一聲笑了出來。

“我不是醫生。”

王樹林:“……”

開玩笑麽?

“我是個模特,”藍萱笑著說,“我母親是醫生,她帶過我三年時間。”

王樹林眨了眨眼睛——藍萱——藍——

“呃……冒昧的問一句,你是隨母姓?”

“嗯哼。”

王樹林一下跳了起來,這樣一個突兀的動作,叫藍萱嚇了一跳,向後踉蹌了兩步。

“你母親還好麽?給我簽個名吧!”

藍萱看著猛然遞上來的一個筆記本,哭笑不得,“我媽媽已經退休了。”

“沒關系的!”

王樹林在讀醫學院的時候,當時的教授給他們講了一個故事,就是在手術上,力排眾議,最終因為一句話,挽救了一條人命的故事,其中的主人公,就是藍萱的母親藍靈!

這邊在熱火如潮的簽名表達崇拜之情。

另外一邊,病房中。

阿昌深深的皺著眉,躺在床上。

聽見門口傳來隱約的聲音,謔的睜開了眼睛,看向來人,旋即痛苦的表情就硬是給擠出來一絲笑容來。

“媳婦兒!不疼!”

喬莫晚聽見這句話不是說內心沒有感觸的。

“都已經疼成這樣兒了,還要繼續給我裝麽?”喬莫晚緩步走到床邊,站在床頭,居高臨下的看著阿昌。

阿昌臉上的笑意不減,“不疼,不疼的!”

喬莫晚嘆了一口氣,幫阿昌將點滴瓶掛在床頭輸液架上,拉過一把椅子來坐下來,“你之前放在抽屜裏的那封信,我看過了,和王醫生村醫院收到的一封建議信的內容,是一模一樣的。”

阿昌眨了眨眼睛,一雙眼睛裏還是迷茫。

“你可以不承認,但是,夜裏你的迷香,還有昨天晚上,在我睡著之後,從窗戶跳進來的那個人,又是怎麽一回事?”

阿昌眼眸之中的迷茫,好像是一團青白色的煙霧雲朵,已經漸漸地消失殆盡了。

喬莫晚接著說:“在張家,是我幫你掩蓋的,也就是孤註一擲,沒有什麽特別的原因,打開衛浴間的門,你剛好是在裏面,我也是吃了一驚。”

阿昌一雙黑眸之中,再沒有了那些掩人耳目的癡呆迷惘,清澈見底,直視著坐在自己面前的女人。

其實,抽屜裏的信,他是故意留給喬莫晚把柄的。

原本是呂恒寫了一封,但是阿昌臨了,卻將那封信又自己謄抄了一份。

做了這一次無用功,原本就是想要叫喬莫晚發現點滴。

隨後,也就是昨晚,他將迷香的劑量,減少了一半。

喬莫晚已經用了兩個晚上,原本已經產生了一點抗藥性,劑量再次減半,效果就會減大半。

再加上喬莫晚本身的疑慮,會半夢半醒間。

昨晚,他是知道喬莫晚是醒著的,所以,才會和呂恒之間的對話,都只是擦邊。

呂恒對此,有自己的顧慮,建議“阿昌”一定要謹慎行事。

可是“阿昌”堅持。

也正是因為這樣一份堅持,才叫這一次在張家別墅之中,鋌而走險!

喬莫晚看著“阿昌”沈靜的容顏,因為手術,面色和唇色都異常蒼白,只是一雙看向她的瞳仁,卻飽含著另外一種漠然。

她知道,“阿昌”不會承認。

只是現在的面容表情,也已然告訴了她,他的答案。

“關於你們的任務,和張家有關,我也不想多知道些什麽,我只請求你們,不要傷害小青。”

對於張家,她不想多說什麽。

能將小青折磨成那種樣子,哪裏會是什麽好人家!

都是一些富貴人家的惡魔!

“阿昌”依舊是不說話。

喬莫晚好像是並沒有等他的回答,擡眸看了他一眼,“我還有個問題,你到底是誰?”

“如果是阿昌,你是在裝傻?如果不是阿昌,那真的阿昌現在在哪裏?”

“阿昌”躺在病床上,靜靜地看著她。

這樣的目光,叫喬莫晚想到了一個熟悉的人。

那個曾經在六年前,只會用這種目光深切的註視著自己的人……

顧南城!

這種想法叫喬莫晚心裏駭然!

她為什麽會想到那個男人?!

面前躺在床上的“阿昌”,和那個男人沒有一丁點的相似之處。

顧南城的眼球瞳孔是琥珀色的,臉部的棱角很分明,看你的時候,嘴角總是微微向上勾起的緩然淡笑。

剛開始見到他,會認為這是屬於他的友好微笑。

只是時間久了,才會知道,這是他的面具。

因為面對所有人,他都是用這樣一副笑臉對人,細看,才會發現,嘴角的微笑,一絲一毫都沒有到達眼底。

就如同眼前躺著的這個人一樣!、

曾經被封印的記憶,如同潮水一般用來,瞬間就充斥了她的整個大腦之中!

那些曾經的甜蜜,屈辱,乃至於死一樣的苦痛,都紛至沓來!

喬莫晚猛地站起身來,不敢再看躺在床上的男人一眼,轉身就向外面跑去,就仿佛身後有洪水猛獸在追她一樣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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